如英

[佐艾]星河

#佐艾1v1不动摇#

#幼儿园文笔，求轻喷#

#逻辑这种东西，是没有的#

—时间线在艾斯去地球的前不久—

　　佐菲轻轻推开银十字诊所病房房门，踏入的一刻，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声。

　　

　　病床上的人依然安静的躺着，暂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。据护士所言，艾斯受伤不轻，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，距醒来之时也不远了。

　　佐菲坐到床边，不经意的想，这次的任务，或许确实有些太艰巨了。许多人负伤而归，艾斯也不例外。

　　他这次圆满地完成了任务，达到了考核，再过不久就可以出发去驻守地球，除了一身伤，圆满的不能再圆满。

　　这个他最骄傲的弟弟，总是坚强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
　　佐菲忍不住叹了口气，伸出手，轻轻地覆上他的脸庞，慢慢的描绘了一周，从眼睛，到鼻子。

　　原来他的弟弟，已经长大了。

　　原来他的弟弟，真的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。

　　

　　时间总是流逝的快极了，几千年前把艾斯带回光之国的景象还历历在目。那个小小的身躯，温暖的，柔软的，被自己拥在怀里，泪水无声的打湿了他的披风，他们身后，是被战争摧毁的废墟。

　　佐菲的眸中充斥着叹息和悲伤，他第一次感觉到语言的苍白无力，失去家园和亲人的伤痛，远非任何安慰的言语可以抚平。

　　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，片刻后，侧头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
　　小小的奥特曼闷声问道：“去哪里？”

　　佐菲站起身来，小小的奥特曼仰头望着他，下一刻就被抱了起来。耳边是令人无比安心的语气：“跟我回家。”

　　“家……？”这个字眼陌生又熟悉，他忍不住迟疑了一下。

　　他还有家吗？艾斯有一瞬间的恍惚，置身于温暖宽厚的怀抱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，溃不成军。

　　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真实踏实的温度了，真的太久了。

　　那么多暗无天日的日子，刀锋噬血，心惊胆战，如履薄冰，似乎都在一瞬间到了头。一切的腥风血雨，似乎都在一瞬间被这个怀抱所隔绝。

　　

　　飞行途中，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，怀里的人却被放在一个巧妙的位置，躲开了绝大部分气流的侵扰。

　　“可以告诉我，你的名字吗？”

　　换来的是长时间沉默，佐菲本以为不会再换来答复，却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应：

　　“艾斯。”声音不大，但是佐菲听的很清楚。

　　

　　刚去光之国的日子，艾斯依旧不是很活泼，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，战争的阴影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走出来的，尤其是在未经世事的孩子心里，留下的伤害，更是刻骨铭心的。

　　

　　艾斯曾不止一次从梦中惊醒过。

　　梦中是遍野的尸体残骸，被鲜血淌过的土地河流，萦绕不散的硝烟，还有居民们惨烈的哀嚎。在伤痛的折磨下，人们在惨叫声中逐渐死去。

　　发不出声音，也无法动弹。

　　从幼时就刻入骨髓的阴影，又岂是短短一段日子可以消除？他忍不住要战栗起来，想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
　　每当这个时候，似乎总会有一双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肩膀，温热的，有力的。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
　　是佐菲。

　　不知道为什么，佐菲总对他格外上心些，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，他是不一样的。

　　具体哪里不一样，佐菲又说不上来。

　　实在是很奇怪的感觉。

　　

　　那天晚上，佐菲提前做完了所有的公务，牵起艾斯的手，说：“跟我走。”

　　身边小小的人很顺从。

　　他们穿越了一小片星河，最终停在一颗人迹罕至的星球上，这个时间，恰好可以看到在夜空中，无数的星星渐渐升上来，给夜晚蒙上一层柔和旖旎的暖色，星光洒了他们满身。

　　其实其他地方也可以看到天际，但这样的景象，实属难得。广阔的、悠远的天际，光华渲染，仿佛一块幕布上点缀着无数的珍珠。

　　艾斯仰头看着，“很漂亮。”

　　佐菲指着远处漫漫的星河，对他说：“那里就是银河系，你出生的地方——银河联邦就在那里。”

　　“我想去看看。”艾斯的声音放的很轻很轻。

　　佐菲轻笑：“那得先等你长大。”迎着微风，佐菲又忽然认真道：“我可以保证，总有一天，和平会取代战争。在那之前，我们都要为之努力。相信我，好吗？”

　　艾斯蓦地转头，像刚遇到佐菲时那样，仰着脸颊，神态却完全不同。艾斯朝他绽开一个微笑，道：“我相信啊，佐菲哥哥，我一直都相信的。”

　　那是艾斯第一次喊他哥哥，也是他来光之国后，第一次笑，符合他年龄的纯粹的笑容。

　　原来世界上最华丽的词藻，都抵不过一句：“我相信。”

　　那样信任、依赖而又笃定的语气。心里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染、继而被填充的满满的。一时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，两个人默然望着天空。

　　星光笼罩在他们身上，投下浅淡的影子，那天晚上的景象，佐菲记得很清楚，很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的艾斯如他所愿，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成长起来，训练场上艾斯的身影从未缺席，竞技场上一次次拼搏、挥汗如雨。到最后各式各样的光线如数家珍。

        佐菲是矛盾的，看着艾斯学习格斗、练习光线，甚至因此而受伤，无法做到毫不心疼，但佐菲也知道，艾斯迫切地想要成长起来，去守护他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佐菲也欣慰地盼望着，他能成长到的更高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 执行任务前夕，艾斯对他敬了个礼，年轻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，“佐菲哥哥，要记得啊，如果我能完成这个任务，那接下来一段时间驻守地球的任务，也请交给我好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佐菲哑然失笑，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，如今已经变成少年——也是一个可靠的奥特战士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

　　是被病床上的人的动作拉回思绪的，很微小的动作，却被佐菲很准确的捕捉到。

　　佐菲没好气的问：“以后还逞强吗？”

　　两分责备，三分关切，五分心疼。艾斯忽然就觉得，其实那些伤口并不是那么痛。

　　佐菲却直视着他，在这样的注视下，艾斯不自觉的低头。

　　佐菲沉声道：“艾斯屏障是可以随便用的吗？听母亲说，如果你再硬撑下去，就……你是不要命了吗？”

　　除了在训练时，佐菲对他很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，给他的感觉是可靠又温暖的哥哥。艾斯沉默了一下，才回答他，“佐菲哥哥，对不起，让你失望了。”

　　“不是这个问题，”佐菲想说什么，但终究又没有说，又恍惚间想起，当年那个孩子，如今已经是长到他肩头的少年了。良久，叹了口气：“你从来都没让我失望过。”

　　

　　那是什么原因？是因为在乎吗？艾斯心中一动，忽然，一句话就脱口而出，却并不是延续刚才的话题，显得有些突兀。

　　“佐菲哥哥，我重要吗？”

　　艾斯对答案，即期待又忐忑。

　　佐菲愣了一下：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……没什么”

　　佐菲轻笑，问：“怎么忽然说这个？”

　　艾斯不语，其实他只是在执行任务前听过身边的人说过类似的话，如今就想来佐菲这里问问。

　　迫切的想问问。

　　佐菲忽然拉近了他们两人的距离，艾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眸子里的微光。

　　就像很久很久之前，夜晚中的星辰。

　　他很清楚的听到佐菲在他的耳边回答：

　　“再重都要。”